◎作於2018/01/20
◎篇名捏他自蘭斯洛特的技能「並非為己之榮光」。
◎很雷,蘭斯只有兩行,其他都BG。
◎滿想重寫的,姑且先放著。
「是我的錯……都是我的錯……我做了什麼……」
間桐雁夜顫巍巍地從教堂走回間桐宅邸,嘴中喃喃不停,幾乎失去控制力的臉部肌肉無法經受細微的操作,口部只能不斷張著,帶血的涎從唇角緩緩流出,滴透了胸前空蕩蕩的外套褶皺。
間桐邸的大門打了開來,雁夜將自己拖了進去。他茫然望著奢靡卻昏暗的大廳,厚重的窗簾緊緊掩著,只有絨布末端堪堪滑進一絲微弱無息的月光。他突然好想大哭──他從離開間桐家後就沒哭過,再次回來時更沒有──明明身體曾坦受過那麼多苦楚,他也沒哭出一滴眼淚,這次教堂夜行,卻教他萬箭鑽心。
自己是真的犯下了不可原諒的罪。
可是明明就不是他殺了時臣──不對,那又如何呢,你沒殺死時臣,卻殺死了葵。
是自己殺死了葵。
他的喉嚨兀自發出不似人的聲響,像動物死前的悲鳴,他想哭泣,卻哭不出眼淚,只能張著嘴乾嚎,滿是罪感地扮演哭泣的樣子。為什麼會哭不出來呢?
罪惡感洶湧地漫過他的頭頂,整個沉暗的世界朝他壓過來。他一步一步拖著廢掉的腿,緩慢下了樓。肉體撞擊木質地板的響聲一次次沉穩響起,被懸掛各處的布簾吸收得不留回音。
※
他要下樓。
蘭斯洛特全身像被浸在冰裡,涼透了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。他下樓做什麼?
※
間桐雁夜下了樓,蟲倉閃爍著幽綠色的光。他一步步挪到關著蟲子的閘門前按下機關,然後在鐵門緩慢開啟的同時蹲下身子,靜靜躺在蟲倉冰冷的地板上。
一瞬間就被淹沒了。
後來又浮了起來,在蟲子的海洋裡反覆載浮載沉。眼睛無神地睜著,不可以閉上,他要親眼看自己受這些該受的苦。
在最終撐不過去,眼瞼闔上的那瞬間,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,像是被捧了起來。
※
再度睜開眼是在自己的房間裡。床邊坐著葵。雁夜幾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。
「葵小姐?」
葵原先打著盹,聽見他微弱的聲音後卻也跟著醒了,輕柔婉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「雁夜君,醒了嗎?身體還有哪邊不舒服嗎?」
「沒有……沒事。」
葵瞇著眼對他微笑。「沒事就好。」
「葵小姐妳不是……」被我殺死了嗎?……可是他該怎麼問出這句話?為什麼該問出這句話的人是他呢?
「我聽說雁夜最近身體不太好,所以來看你。」
「謝、謝謝……勞妳費心了。」
禪城葵還是在笑。雁夜看過很多次這種笑容,就是這種笑容令他心馳神往這麼多年。這麼多年。
雁夜感到困惑不解,卻被反射般急升上來的幸福感打斷。心慕多年的女子就坐在自己床邊,用溫柔的眼神──和以前對弟弟的溫柔不一樣的眼神──望著他,葵的髮色是夏天樹蔭下的青草地一般的顏色,那一定是點綴了各色花朵的美麗草地。雁夜覺得,自己活了這麼些年,大概就是為了這一刻。他有要說的話,他藏了那麼久,藏得那麼苦,這一刻卻突然藏不住了,他不想再藏了。現在正是要說的時機。現在就是那個時機。
他努力撐起頹敗的上半身,打直脊背,從沙啞的喉頭深處說道:「我喜歡妳,葵小姐,一直以來都喜歡妳。」
葵仍舊笑了,像是陽光融化了一樣的笑,說:「雁夜君,我也是。」
「我愛你。」
◎篇名捏他自蘭斯洛特的技能「並非為己之榮光」。
◎很雷,蘭斯只有兩行,其他都BG。
◎滿想重寫的,姑且先放著。
「是我的錯……都是我的錯……我做了什麼……」
間桐雁夜顫巍巍地從教堂走回間桐宅邸,嘴中喃喃不停,幾乎失去控制力的臉部肌肉無法經受細微的操作,口部只能不斷張著,帶血的涎從唇角緩緩流出,滴透了胸前空蕩蕩的外套褶皺。
間桐邸的大門打了開來,雁夜將自己拖了進去。他茫然望著奢靡卻昏暗的大廳,厚重的窗簾緊緊掩著,只有絨布末端堪堪滑進一絲微弱無息的月光。他突然好想大哭──他從離開間桐家後就沒哭過,再次回來時更沒有──明明身體曾坦受過那麼多苦楚,他也沒哭出一滴眼淚,這次教堂夜行,卻教他萬箭鑽心。
自己是真的犯下了不可原諒的罪。
可是明明就不是他殺了時臣──不對,那又如何呢,你沒殺死時臣,卻殺死了葵。
是自己殺死了葵。
他的喉嚨兀自發出不似人的聲響,像動物死前的悲鳴,他想哭泣,卻哭不出眼淚,只能張著嘴乾嚎,滿是罪感地扮演哭泣的樣子。為什麼會哭不出來呢?
罪惡感洶湧地漫過他的頭頂,整個沉暗的世界朝他壓過來。他一步一步拖著廢掉的腿,緩慢下了樓。肉體撞擊木質地板的響聲一次次沉穩響起,被懸掛各處的布簾吸收得不留回音。
※
他要下樓。
蘭斯洛特全身像被浸在冰裡,涼透了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。他下樓做什麼?
※
間桐雁夜下了樓,蟲倉閃爍著幽綠色的光。他一步步挪到關著蟲子的閘門前按下機關,然後在鐵門緩慢開啟的同時蹲下身子,靜靜躺在蟲倉冰冷的地板上。
一瞬間就被淹沒了。
後來又浮了起來,在蟲子的海洋裡反覆載浮載沉。眼睛無神地睜著,不可以閉上,他要親眼看自己受這些該受的苦。
在最終撐不過去,眼瞼闔上的那瞬間,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,像是被捧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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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度睜開眼是在自己的房間裡。床邊坐著葵。雁夜幾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。
「葵小姐?」
葵原先打著盹,聽見他微弱的聲音後卻也跟著醒了,輕柔婉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「雁夜君,醒了嗎?身體還有哪邊不舒服嗎?」
「沒有……沒事。」
葵瞇著眼對他微笑。「沒事就好。」
「葵小姐妳不是……」被我殺死了嗎?……可是他該怎麼問出這句話?為什麼該問出這句話的人是他呢?
「我聽說雁夜最近身體不太好,所以來看你。」
「謝、謝謝……勞妳費心了。」
禪城葵還是在笑。雁夜看過很多次這種笑容,就是這種笑容令他心馳神往這麼多年。這麼多年。
雁夜感到困惑不解,卻被反射般急升上來的幸福感打斷。心慕多年的女子就坐在自己床邊,用溫柔的眼神──和以前對弟弟的溫柔不一樣的眼神──望著他,葵的髮色是夏天樹蔭下的青草地一般的顏色,那一定是點綴了各色花朵的美麗草地。雁夜覺得,自己活了這麼些年,大概就是為了這一刻。他有要說的話,他藏了那麼久,藏得那麼苦,這一刻卻突然藏不住了,他不想再藏了。現在正是要說的時機。現在就是那個時機。
他努力撐起頹敗的上半身,打直脊背,從沙啞的喉頭深處說道:「我喜歡妳,葵小姐,一直以來都喜歡妳。」
葵仍舊笑了,像是陽光融化了一樣的笑,說:「雁夜君,我也是。」
「我愛你。」